有时候就算是无事可做也想动动手机,装作傻瓜的对看不见的某人,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有什么含义的傻瓜。
无聊么?
还是因为实在无事可做,所以做出了平常绝对不会做的事情,想要打破这份凝固呢?
冷清寂静的办公室,盎然绚放的孤樱落入空无一物的指尖。
[真美呢。]
追寻着来处,眺望着与世相隔的天空。
发送温柔的话语,赠与珍爱的彼此吧。
『希望能和你一起赏花啊。』
【发送。】
所以呢?
合上与外界唯一的窗户,继续沉睡于宁静。
那样的人…究竟要几时才能出现呢?
向文件传输助手发送问候的青年如此在心中重复着。
向那空寂的账号中按动发送键。
为那不可能出现的人选,送上此时的祝愿。
[一定不要与我相见啊。]
—分割线—
日子还未到寒冬腊月,秋天便过早的为这片土地带来寒意。噼啪噼啪的柴火在炉中燃烧,火焰的存在让这间装满书籍的房间内显得不是那么的阴冷。
[公爵大人,如果困的话您就去休息吧。]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
[就想先前预料的那样,两人畅通无阻的进入了地下密室,现在应该还在那里。]
[是么…]
坐在书房中的弗瑞眉头紧锁,老管家所传递的消息就像他之前猜测的那样,迪赛尔和格洛瑞轻易的打开了家族密室的机关。
这种在他人家犹如自家的节奏让这位虽有准备但依然抱着侥幸心理的老者在认清现实的同时又产生了脱发的错觉。
[解开机关的貌似是那位银发的青年,黑发的男人仅仅只是带路而已…我想他们应该也是初次进入那间密室,所以。]
[已经不用说了…他们对沃尔特家早就知根知底了,你不用再劝我了,查德。]
弗瑞身边站着的老人忧愁的凝视着公爵,这位常年侍奉公爵家的老者本打算是为自己的主人分忧的,看来并没有成功。
迪赛尔和格洛瑞的到来完全超出了公爵的意料,这两个做事完全不按常规来的青年也让这位在宅邸工作将近几十年的老人感到一丝迷惑。
不过比起那个,查德还有另一件事要先报告自己的主人。
[公爵,我有件非常遗憾的事,要向您道歉。]
[什么?]
[我原本想尽量在不被发觉的情况下,监视那两位客人的,但是被黑发的那位发现了。]
[是么…]
弗瑞再次紧锁眉头,继续整理着管家拿来的收支报告。
明白自己逾越而为主人造成了困扰,查德对此也感到抱歉,不过回想起自己被发现时格洛瑞的态度…
会有人在这种情况下对监视自己的笑颜顿开么?
还是对他们抱有敌意与警惕的家族里。
通常来讲一般人会这么做么?
发现别人监视自己的时候不是应该装作没看见,或者干脆威慑制止么?为什么那位叫做格洛瑞的青年要一脸开心的向自己打出那个奇怪的手势呢?
回想着格洛瑞发现自己后那个OK的手势,还有好似“就交给我吧”的非常失礼的笑容。
和那位青年站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透露着非常好的教养,可是一旦和公爵待在一起就是无赖的得行。
这点公爵应该也发现了吧?
格洛瑞唯有那对自己那位弟弟的时候才会异常的容忍。
就算被浇了一桶铁水都不生气,反而还在旁边赔笑。
平常应该是感情非常融洽的兄弟吧,虽然两人从样貌上完全不像。
[公爵,您说他们能看懂秘闻上的记录么?]
[秘闻的记录就算能收到手也不是谁都能用的了的。那群外来者来的时候你不是也看见了么。]
就如同迪赛尔先前说过的,达伦的秘闻物品要是持有者没有与之相配的资格,是完全无法理解的。
这对于每一个知晓秘闻的人来说都是常识。那怕在贵族阶层,能够破译这种东西的也只有寥寥数人。
带着几分实验的意味,作为梅瑞迪斯的合作者,弗瑞也不是没有将那些宝贵的文件作为诚意送给他们过。
但是那些翻阅文件的阅读者基本上都遇到了和格洛瑞一样的情况,即便他们带着事先准备好的翻译机,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可是没有资格的他们就是无法破译书上的信息,破译出来的东西最后都是一群乱码。
既然连那群自称梅瑞迪斯的官方组织都是如此,那他自然不会相信一个自称佣兵的小家伙能够破译出那些古老复杂的文献。
但何事都没有绝对。
迪赛尔的那个眼神…
那仿佛一切都了如于心的自负。
老者并不觉得那单纯是年轻狂妄的自负。
『我见证了达伦的骄傲与自负。』
那副话,并非只是说说而已吧。
[打扰了。]
突兀的推门声打破了弗瑞的思考。
主角终于登场了。
进入房间的人没有敲门也没有等待,不去理会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注视,迈着轻便的步伐来到了屋子中央,一本厚重的古书直接放在了弗瑞书桌的正中间。
刺眼的寒意从为首的青年身上发出,那修长的指尖直指红色封面上那道复杂古朴的文字。
[这本书上的内容可以和您聊一下吧。]
[这本…『葬仪屋』。]
………
惊讶。
不得不惊讶。
就算预料到了那样的可能性,但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会把可能性小于十的假设当成绝对会发生的事实。
过度的认定,就等于妄想。
不过,这次看来并非是妄想了?
[上面写的东西和书名严重不符哦,又是矿产又是密道,您对地下考古感兴趣么?地下城那里可没有什么物美价廉的料理店吧?后面还有手写的批注和记号,难不成这是老年人的冒险手册?]
[看来老东西的直觉也并非毫无用处,您身上的秘密比我想象的还要多啊,迪赛尔先生。]
[那里的话,这点我们是彼此彼此吧。]
无意去迎合弗瑞那向自己半大的孙子吹牛,终于吹成功一回的骄傲。在自己印象里老顽童只要给点阳光就容易破界,像格洛瑞那样应对方式绝对会给你添不痛快。
对格洛瑞的印象还停留在初见的迪赛尔如是设想。
况且他可不想和这个老大爷有过多没有必要的废话,刚才已经废过了,再说自己都觉得烦了,必须克制一切打断节奏的干扰。
比如…某个现在才从后面偷偷跑出来的坐在沙发上吃曲奇的等闲杂人,格洛瑞这个文科学渣在破译方面上帮不上任何忙。
虽然野兽般的直觉让其在谋杀剧本推测嫌犯上百尝不败,可一旦到了具体推理,这家伙就打着“直觉!”“我猜的!”,诸如此类让人非常不爽的反应。
用卖萌的语气说话或许在某些人看来很可爱,但是这前提是在使用者是小鬼头的情况下,老大不小的废柴这么说的话就让人很想打人。
还有!曲奇给我留点啊!那是我要吃的!
[既然能理解秘闻上记载的文件,那就说明你也是得到资格的人吧?能够直接理解古文字的资格可并不多见,是别人让给你的么?身为外乡人却能得到那种资格,那可不容易啊?]
[小鬼。]
看着用手掌拖着下颚的弗瑞,那种洋洋得意的嘴角,怎么感觉这个大叔突然有一种黑道大佬的感觉。
[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概率只有亿分之一,剧情也会把亿分之一变成百分之百,男主就是那样的存在。]
[男主?]
[没什么,就当我刚才在调节气氛吧。]
没有一个人理解我的梗,好饿。
好在公爵并没有在意迪赛尔的言辞,这位赶时髦老人把这迪赛尔的话当成了现在年轻人间的流行语,毕竟迪赛尔那张无奈的表情太像好不容易和爷爷聊个天却苦于年龄代沟的年轻人。
这话要是说出来的话肯定还会被鄙视一波,所以公爵早早的把话题往主题上凑。
[站着说话也不方便,你先坐吧。说起来你知道秘闻的资格都是些什么吧?]
[知道。]
[是古人为了防止财产泄露给无关者,保证手中的知识传递给自己的后人或者认可者的一种技术。]
对于这个迪赛尔也没什么好隐藏的。
[一般会分为信物和血统两种传承方式,其具体的发展来源已无处可寻,现在的秘闻资格都属于家族传递,或者在某个家族衰败之后由第三者通过信物买卖。]
秘闻所涵盖的范围比较广大体分为两类。
单纯的知识与祖传的能力,知识单纯的就是市面上不会流传的秘密。
能力…就说成异能吧。
一般一代人只能有一个人继承的那种。
就和很多设定一样,达伦的神秘学知识都是家族传递,因为是家族所以肯定会和血缘扯上关系。
设定集上写着血统的资格优于信物的,血统与信物同时进行传承。不过毕竟是设定集的内容,对于早早就见到达伦凉凉的大部分玩家们来说,这个设定真的只是个设定。
迪赛尔基本上就没在这片地图上见过一个有非自然能力的真货,遇到的基本上都是拿着外来技术装神棍的白痴。
通过血脉获得资格的家伙就算不需要信物也能掌握秘闻,这算是天生特权,很多题材里都有。而信物充其量只是个翻译机,能让人看到那些古老家族的鬼画符,不至于让他们知识与事迹就此绝迹。
正统的资格继承人都是持有血统信物双持的,单持信物的一般不是其家族能力已经失传了,就是因为某些不可名状的原因被挂在了黑市上,被相互拍卖。
在这没有战争的年代,像迪赛尔这种因为功劳而被赏赐的正面教材实属少数。
推开占在自己位子上啃曲奇的仓鼠,迪赛尔在说完之后才将饼干塞到自己嘴里。[听说信物的具体制造方法很早以前就已经失传了,不过有一部分学家仍相信这种技术的制造方法依然在少数群体中流传。]
[你倒是很了解嘛。]
嚼曲奇的声音不断在室内响起。
迪赛尔的确很了解这方面的情报,不过他了解的理由却是更加不起眼的任性。
[以前有人在我吃午饭的时候得得得得的不停,就算把饭碗怼他脸上也不懂的礼节。后来我就记住了,让话唠闭嘴的最佳办法就是比他的语速更快,在他说一句话的时候就用十句话专业的挑衅。]
[近朱者赤什么的只是初级阶段,青出于蓝才能算是合格,只要我比他更有料,就没人能打扰我的空间。]
[打扰我吃蛋糕的人…【杀无赦】。]
迪赛尔塞了下一块继续嚼。
[咔嚓咔嚓。]
……………
弗瑞表示为什么好好的对话会发展出细思极恐的结尾,虽然这个青年现在往自己嘴里塞曲奇的样子很无害,这段故事的结局一定不怎么美妙。
[怎么了么?]
看起来有着不太理解为什么周围的气氛突然凝固,迪赛尔面无表情的抬头问着弗瑞,依然没有停住向曲奇伸出的手。
装天然,这货绝对是在装天然?!
格洛瑞真想把手里的茶一把泼在那张没精神的蠢脸上。那么做的话,等着自己的绝对就是【杀无赦】的热茶洗礼。
装作没看见吧。
[…嗯,年轻人博学一点也没什么。吃饭的时候有人打岔的确很让人糟心,那个人真是不懂人情世故啊,哈哈哈哈…]
……其实没有深意但就是让人不寒而栗的凝视……
…………………
……………
………
……
为什么气氛越来越冷了?!!
弗瑞不记得自己又做过什么让气氛僵住的事情啊?!
难道现在和年轻人聊天已经这么难了么?!
保持着死板的视线,嘴角沾着曲奇碎的迪赛尔有些好奇,这个大叔自己那寻道什么呢?
自己只不过是为了配合谈判的氛围收起了那副吊儿郎当,换上了平常的扑克脸而已。姑且是贵族啊,别像个被吓到的小孩子行不行。
这个人完全忘记自己身上那些负面光环有多厚了。
在谈判的时候吓到其他人是一种正面buff。
[总之,先说说那本书的事情吧。]
[里面的内容我已经读过了,虽然写这葬仪屋这样的标题,但实际上里面的内容却都是有关地下城市的情报…]
实际上达伦的王族在身为地上世界统领的同时也担当着地下世界支配者的身份,王室那帮人不会过度干预贵族们对于地下的情报收集,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王有多少斤两也有利于稳定国家的局势。
虽然迪赛尔有考虑过这种和王族关系密切的大贵族会掌握比其他人更加隐秘的情报,但是那本书上记载的东西过于嘈杂了。
单就那些矿产的分布记录就已经足够引起重视。
沃尔特并不是靠矿产支撑的家族,对于地下世界的牵连也属于最小的一个,其定位属于武将,是国家明面上的护盾。
很难想象身为国家明面的守护者会持有这样的文件,这可比摊手山芋还要麻烦。而且既然有这样的文件那就好好放在书房的保险柜里啊。
难不成是反其道而行?
还是说这个大叔看不懂,随便买来的么?
不,这种可能性太小了。
这本书的存世时间已经不短了,而且这要是随便买来的的话也不至于放在书架的最里面,还像初中生藏小书书一样藏在一排书的后面。
这完全是不想被人发现才会这么藏。
虽然比起这种藏法还是放进激光保险柜那种地方更稳妥一点。
考虑到上层权利机构的勾心斗角,会不会是因为初代这两家老的关系好,所以相互给对方留了份能动摇国家势力的棺材本作为分享权利的资本,等到了后代被利欲熏心的子嗣们开始醉心权利,就成了相互仇视的原因之一?
迪赛尔觉得很有可能。
权力者就算没有敌人也要创造名为敌人的工具。
局势动荡的时候趁机排除异己,然后扶新人上台。
从直观大局上来讲肯定损失,但是这样的局势更替却是却是机会主义者的金苹果,不可能松手的。
武官太过虔诚也是种罪。
而且达伦的军权,现在应该也不在这个老头手里了。
…………
不过这也只能说是一种可能性。
嘴上和弗瑞把书籍的内容点到为止的透露了几条,这位老者并没有对书上内容感到意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听着,不做出任何评价,久响才开口问道,[所以…你拿着这本书是想做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找本有关本地职业的资料书。笨蛋老哥是照着封面找到这本书的,结果找了本王国灭亡手册。]
[哦,还真是贴切的形容。]
[有一点我先说好,我并不打算把这门书上的内容忘掉,也不打算把这本书还回去。]
[那小鬼你还在这里唠叨什么?]
仗着你哥的手段,我又杀不了你。自己悄悄把书收好不就行了?干嘛还要单指出来!
满脸都是这个意思的老顽童…
真的彻底不打算隐藏自己的想法了。
不过也是,自己的行为的确有些怪异…
迪赛尔不能抱怨他会有这种反应。
[我…]
[啪!!!!]
就在迪赛尔打算开口为自己的举动做出解释的时候,有人粗暴的闯入了室内,侍从打扮的年轻男子打断了自己说话的势头。[公爵!有不明人士闯入了宅邸!!!请您快点去避!]
闯入者?!这个时候!??
[小迪?!!]
然而并没有等仆人说完,另一顾截然不同的气息粗糙的闯入了这间本该平静的书房,上方原本坚固的天花板直接从头顶掉了下来。
迪赛尔的感官还没有便捷到能够发觉这场远超常人范畴的袭击,当房板的碎石与灰尘因为风压划过脸颊时,他还没有彻底从惊讶中完全抽身。
好在有格洛瑞在自己旁边,快人一步的将还没有反应过来的迪赛尔拉入怀中从危机中心脱身。
两个人直接摔到了旁边的地面上,虽然还是有些石头打在了迪赛尔的身上,但所幸有格洛瑞护着,除了被呛的直咳嗽意外,他并没有受到什么牵连。
[咳咳咳…]
好呛…是谁?!竟然在这个时候?!
[啊嘞啊嘞…真是盛大的登场啊。]
尘埃渐渐散去的时候,自己听见格洛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那种意料之中的语气,看来来者是他认识的人。
敌袭么?那就…
迪赛尔立刻握住变出的匕首,打算从地上站起来,可格洛却按住了自己打算投掷匕首的势头。
【不是敌人。】
这个意思么。
迪赛尔顺着烟尘散去的地方看去,能够看见四位从天而降的异物此时在四处张望。
要是说他们是来灭门的话这个反应的确有些怪异,但不是敌袭的话为什么要用这么暴力的方法闯进来。
[【Open the doo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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